柳青接受查理·罗斯访谈：我们比对手更了解用户，技术彻底改变了中国

编者按：近日，滴滴出行总裁柳青接受了美国公共电视节目《Charlie Rose Show》的访谈，在节目中柳青谈到了自己做这个的初衷，滴滴是如何解决出行问题的，以及滴滴在全球的投资情况，在AI、大数据方面的应用，无人车、电动车的创新以及共享乘车遭遇的管制问题等。她还用自身经历说明了女性在技术行业遇到的挑战。最后她还表示深信创新现在正在中国涌现，认为技术已经极大改变了中国。

Charlie Rose：你说过如何解决8亿中国都市人的出行问题是个世界级难题。你是怎么解决这个难题的？

柳青：是的，其实这是我3年前加入这家公司的最大动机。我来给您说个故事——就在我加入滴滴后不久，有一位女性程序员来到我办公室说她想辞职。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我怀孕了。我说其实你怀孕也一样可以在这里工作的。她说不行，她受不了上下班通勤时间的折腾。你得知道，她每天在公交地铁换乘上就要耗掉3个小时。在中国有很多很多像这样的情况，每天有8亿中国人出行14亿次。所以当我们知道有这么多人有这类需求时，我们决定要为他们设计一款产品。所以我们跟很多其他玩家的不同在于我们提供的是全面服务。不仅包括像这里的私家车共享，还包括出租车。

Charlie Rose：还有自行车。

柳青：自行车是因为私家车中国不是太多人的付得起，所以我们还提供自行车、小公交、拼车。还有很多非常有趣的本地产品我们试图用来连接人。

Charlie Rose：你们在中国多少座城市有运营？

柳青：400。

Charlie Rose：400座城市。

柳青：400座。而且其中很多都是超大城市，跟这里的很不一样。这里的城市我想纽约就已经算是巨型城市了。但在中国超过15座城市要比纽约还大。

Charlie Rose：多少？

柳青：15。

Charlie Rose：15座城市比纽约大。

柳青：比纽约还大。在人口方面超过600万的美国有6座城市，但在中国这个数字是44.在美国共享乘车是锦上添花，Lyft和Uber都做的很不错。但美国这里几乎每个家庭都有1、2辆车。就算没有共享乘车，你还可以自己开车。

Charlie Rose：的确。

柳青：但在中国，只有10%的人拥有汽车。但大家仍然想要有像样点的出行。

Charlie Rose：是的。

柳青：当你在路上要花2个小时的时候。所以我想通勤是头号挑战。然后当然还有超大城市的污染问题，对吧，空气——我看着自己孩子玩的时候，每天都是很糟糕的天气，看到这个令我很痛心。还有你知道安全是另一个我们应该小心的问题。尤其是路上那么多人，道路事故发生率其实是在上升的。所以出行会带来很多问题。不过我们觉得自己所处的这个行业影响力太大了，所以我们可以做些事情帮助解决这个问题。

Charlie Rose：你在彭博全球商业论坛发表了一个演讲。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柳青：是的，基本上这个论坛是跟人有关的——我的理解是让大家坐在一起讨论全球挑战以及如何协作。我们一起讨论的时候我看到的其中一个关键挑战，其实就是你的第一个问题，当城市变得越来越大时，当人口越来越多时，每个人都想拥有非常高品质的生活方式。但与此同时我们该如何解决资源问题。当城市变得越来越大，每个人都感觉时间和空间都变少了。我们如何才能更高效地利用好资源呢？让大家觉得住在城市里面生活依然能令我感觉快乐和安心。我的要点是未来城市应该围绕着人，应该围绕着人来建设而不是绕着停车场、汽车来建设。所以我们来做点什么，运用技术来让这件事情发生。

Charlie Rose：在解决城市问题以及应对商业挑战方面，人工智能以及大数据的使用已经成为工具了，对吧？怎么做呢？

柳青：说到技术可以帮助我们做到什么——比方说有位乘客站在街上打开我们的app点击了一个按钮。他现在就想打车，尽快。但在高峰期、坏天气的时候周围总是没车。打不到车。所以有两件事。第一是深度学习技术。我们正在训练可以预测未来20分钟内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有多少打车需求的系统。所以即便在这个人还没有按下那妞之前，我们就已经派出车辆去接他了。这就是预测能力。这是人工智能能力的一部分。其次，很多人在想，为什么你不派辆离他最近的车过去呢？但我告诉你，在地图上可能是最近，但你要知道，在有联合国活动的时候，道路可能会设置路障。

Charlie Rose：是的。

柳青：要知道，在道路情况非常糟糕的时候会有交通管制，会有单行道的情况，最近的车未必是最高效的。所以系统会不断学习当地发生了什么。这听起来可能有点无聊，但这一技术其实正在帮助每个人更快打到车。而如果你再把它乘上2500万倍，因为我们每天要完成2500万次出行，这其实意味着高峰期每秒钟就有600次出行，每秒钟就要运送600趟。而这下面则是数百万次的计算。所以我认为这是AI的应用之一。AI这个词听起来很大。但在现实生活中，在我们的行业里，应用其实帮助了大家更好地通勤。我想这就是它的美好之处。

Charlie Rose：滴滴和Uber在中国竞争非常激烈。你们是如何打败他们的？你们是如何打败可怕的Uber的？

柳青：首先，我应该澄清一下，像中国的共享乘车市场或者互联网市场一直都是竞争非常非常激烈的。

Charlie Rose：这么说你们在遭遇Uber之前已经击败了其他人。

柳青：我们开始这家公司时，有30个玩家正在做同样的事情。但我们做得相对好点，更出色一点，因为……

Charlie Rose：你们是怎么做的？

柳青：我们了解当地，我们比别人更了解用户需求。很多时候大家被竞争搞得失去理智。但有时候竞争其实是很有乐趣的。你讨论输赢，登上头条新闻，每个人对此都很兴奋。但在我看来，在我们看来，真正的竞争是在于如何更好地服务好你的客户，对吧？包括司机和乘客。就我们业务而言，我们看到有那么多人享受不到共享乘车，那就拼车吧，我们利用AI来做。我们来试试拼车，这就是即使在竞争期间我们也推出了3项不同的业务。我们看到有人工作后想去喝一杯，但如果你酒驾的话这是极其危险的。所以我们派代驾司机到酒吧或者聚会场所跟你见面，然后帮你开车把你送回家，这样你就不用开车了。

Charlie Rose：开车送你到家，停好车，然后自己回去。

柳青：就是这样。这对安全更好。你不会在路上撞到任何乘客。还有小巴车，这是一个超级拼车概念。我们如何才能搭乘更多的人，让每个人都能享受到更加实惠的出行？这些都是我们在竞争中创新或创造出来的东西。

Charlie Rose：这里面有很精彩的故事——因为你们那里通常有太多的公司，交通运输方面的公司，跟三巨头都有关系。腾讯、阿里巴巴和百度，对吧？

柳青：是的，其实我们不仅跟阿里巴巴和腾讯，跟苹果也有着非常好的关系。

Charlie Rose：投了10亿美元给你们公司。

柳青：是的，我们对此非常感激，还有软银，Masai，以及……

Charlie Rose：我要读读这一段。这是库克为在《时代》杂志百人榜（年度100位最具影响力的人）中为你撰写的介绍。柳青是一位颠覆者，这不仅是通过她雄心勃勃的努力改变了中国人通勤、旅游以及相互联系的方式，而且也通过她跟程维一起领导的共享乘车与打的初创企业滴滴出行。柳青打造了一个提供便捷性和灵活性的交通平台。她和她的团队不断创新乘车大数据算法，像海洋学跟踪城市一样分析计算机模式，旨在改进滴滴的服务效率，缓解道路拥挤，滴滴也许会让交通拥堵像翻盖手机一样成为过去时。这有可能吗？如果你成功的话，你可以通过减少车辆数来消灭交通拥堵。

柳青：不仅如此。我来给您分享几个例子。首先，库克对我的那些评价实在是太好心了。

Charlie Rose：当然，如果有人投10亿美元给我的话我也会这么说的。

柳青：其实我们在中国正在跟20座城市合作某个共同项目。我们的共同目标是如何减少拥堵，这是每天都会困扰他们的最大问题，我们提出不如重新设计交通信号灯系统以及，因为老系统已经过时了，而我们的新技术可以帮助你。

Charlie Rose：通过AI和大数据。

柳青：通过深度学习等一切。仅仅经过3个月的工作之后，试验区的结果极其令人鼓舞。仅仅经过3个月的工作后，拥堵时间减少了20%到40%。想想看，任何人在路上的时间都减少了20%，如果把这些数都加起来的话，这是非常庞大的数字。而且这还只是一小段时间。当我们把结果分享给其他城市时，每个人都觉得我们城市也要做。我们也是。当我们跟巴西的合作伙伴讨论时，你可能知道，我们投资了7家当地的冠军。

Charlie Rose：7家什么？

柳青：当地冠军企业，我们称为冠军。

Charlie Rose：哦，对，对。

柳青：他们都说，为什么你们不来到我们城市，我们一起做呢？因为这可以治好拥堵、治好污染，这是好事。所以我们认为通过乘车技术应用我们可以治好拥堵。

Charlie Rose：如果你能治好拥堵的话也能治好其中一些环境问题。

柳青：是的，通过您刚才提到的拼车。我们每天要搭乘400万的乘客，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快速增长。400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每天都会有几百万吨的碳排放——这是非常直观的。所以我想这就是为什么蒂姆会提到这个。

Charlie Rose：你们的公司还投资了很多的初创企业。你在全世界都进行了投资。对那些你认为可能会成功并且具备影响力的初创企业进行投资。这是一个选择的过程吗？我的意思是说，除了那些有非常好的商业模式和成功可能性的公司以外，你是不是还在寻找特定类型的公司进行投资？

柳青：其实，我们仍然非常专注于解决通勤问题，所以所有的初创企业——

Charlie Rose：所以所有的初创企业都得是做这个的。

柳青：是的，这是我们的愿景。我们是要解决通勤问题的。所以我们满世界走看看还有谁跟我们有着同样的热情。看看还有谁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有谁像我们一样每天都在关心这个。还有一点就是这个行业太年轻了，尽管每个人都在讨论竞争等一切，尽管这方面每个人都了解了那么多东西，但大家也许不知道，这个行业还很年轻。渗透率只有1%。

Charlie Rose：这是一门可以进入的好生意。

柳青：这是一门可以进入的好生意，如果我们希望更多的人受益于技术、算法的话，而滴滴有一点很好，我们扎根于中国。中国是个复杂的市场，如此庞大，但也很棘手。想象一下，北京是那么庞大的一座城市，想象一下计算的复杂性，算法的计算，如果我们在这里测试算法，测试产品，我们就能够把最佳实践分享给全球其他地方很多的年轻公司。还有产品智慧，比方说，小巴在巴西就做得非常好。所以我们深信这种协作的哲学，这就是我们要走向全球的原因。

Charlie Rose：所以一些人提出了我提到的那个问题，你是不是其他初创企业的投资者？

柳青：是的。

Charlie Rose：这会不会多少影响到你的颠覆者优势？

柳青：非常有趣的问题。再一次地，我们是这么看的，这个行业的发展要比监管快。然后政策方面，每个地方的司法管辖权都非常不一样。在我们看来，关键是顶尖的颠覆性技术，但同时我们需要跟尽可能多的人一起协作。否则的话这个行业是难以持续的。所以我们才开始跟出租业合作。这是我们跟其他很多人不一样的地方。要知道，有几百万的士司机靠滴滴获得收入，我们一分钱都没收。我们不收的士司机一分钱。我们还为他们量身定做产品。

Charlie Rose：你们在做的是为他们提供人的信息，提供乘客在哪里的信息。

柳青：对，还不仅于此。我举个例子。比方说你知道的士司机最头痛的事情之一是什么吗？每天晚上最后一单都是他们最大的问题。因为如果最后一单跑的是跟回家相反的方向的话，比如在北京这样的城市，就会浪费他们很多油费空车跑回家。所以他们当中很多人为了省点成本其实一整晚都是在车里睡的。然后第二天早上就能载客。所以的士司机是极其艰难的。所以我们创建了“回家”按钮。这样司机说好吧，我要回家了，我就按下按钮。系统就只会派路线跟他回家一致的乘客给他们，所以这个极受的士司机欢迎。

Charlie Rose：我也会很喜欢的。

柳青：是的，这些就是我讲的协作。还有其他一些协作，比方说我们跟市长，跟当地冠军企业合作刚才说的智慧交通系统。我们相信这个。所以我认为做颠覆性技术提供者，同时跟其他人协作之间并没冲突。

Charlie Rose：OK。中国——呃，今天还是昨天有新闻说Uber在伦敦遇到了一点问题。你怎看？

柳青：是的，我也刚才报纸上听说了。听说Uber正在上诉。

Charlie Rose：但共享乘车公司跟当地政府之间的冲突会不会持续不断？

柳青：是的。

Charlie Rose：我的意思是说这种紧张关系是不是一直都会存在？

柳青：我的第一感觉是在不同的司法管辖区规则是很不一样的。我们首先需要理解这一点。其次我们跟政策制订者之间总会有一些共同点。我认为至少对于中国的城市来说，我们发现双方对拥堵都非常关心，大家都关心污染问题。大家都关心安全。所以我们一起来做点事情吧。比方所，在中国你也许知道中国政府在促进电动车，因为电动车对环境更为友好。所以我们跟市长说，看，滴滴是全球最大的电动车队。为什么？因为司机喜欢。司机每天开10次车。他们很看重购买电动车节省下来的成本。

Charlie Rose：电动车。

柳青：电动车很有意义。他们不需要花太多的钱在汽油上。所以我们跟城市的政策制订者谈在这个平台上一起推广电动车的事情。我们双方可以达成很多共同点，技术从长远看将变革交通业，我对这一点是乐观的。

Charlie Rose：意思是说自动化？

柳青：自动化是个非常热门的话题。我在思考自动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自动化？为什么不配一位非常好的人类司机？我想这里的关键目的是在于安全问题，我相信这个，因为每年因道路事故致死的人数是130万。比毒品和战争都多。这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认为30年后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看这些的话可能会觉得很荒谬。

Charlie Rose：我们是怎么看的呢？

柳青：说到无人驾驶，我们认为这可以让驾驶安全很多。不过虽然有很多人相信这个，但我的确认为这需要一个过程。我们需要确保这是渐进式的推进，要经过充分测试。可以是先开辟一些地方进行测试，然后再引进到更大的市场。但要确保安全是最高优先级。而不是只管把技术引进来。

Charlie Rose：是的，但我想这个问题可能是可以处理的，我们会看到更多的自动化，在生产方面以及像你们那样用车的人那里看到更多的无人车。

柳青：是的，这会是个趋势。

Charlie Rose：这会比我们想象的要慢吗？因为要克服安全问题等因素？

柳青：是的，我想大家应该更关注于安全性有多高而不是多快可以出来。因为哪怕无人车出来了，可能在特定区域可以用得很好，比方说物流这种限定区域。

Charlie Rose：你们的使用量有多少？

柳青：我们还没用。

Charlie Rose：你们还没有克服那些问题。

柳青：是的。不过我想分享一些我们在安全方面做的事情，就像我提到过那样，现在道路每100万英里就有1.6起死亡，但我们的平台这个数字是0.6。这个数显著降低了很多。差不多是60%。所以我们在做的是安全驾驶技术，此外，要知道，乘客也会给司机打分。如果有个很危险的司机的话，他们会给他很低的分数，于是我们就提醒司机再也不能这么做。而且我们还有针对司机的风险管理。这很有帮助。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是渐进性的，渐进性进行的过程而不是颠覆性的，向自动驾驶的切换。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Charlie Rose：你的父亲是联想的总裁或创始人。

柳青：是的。

Charlie Rose：特定年纪的人都知道，后来他们收购了IBM的ThinkPad。你走上技术这条道路是不是命中注定的？

柳青：我认为一直都有个声音在召唤我。

Charlie Rose：你会不会认为自己身处的是技术而不是交通？

柳青：其实我觉得二者都是。因为这个行业不仅仅关乎技术，也关乎运输真正的人。这不像在云端，那种互联网类型的技术，所以我绝对是两者都是。但一直都有个声音在召唤。我自己是学计算机科学专业的，所以这一直都是我的一部分。

Charlie Rose：你在哪儿上的大学？

柳青：北京大学和哈佛大学。

Charlie Rose：哈佛商学院还是哈佛计算机科学？

柳青：计算机科学。

Charlie Rose：在技术领域中国在为女性提供机会方面做得如何？是不是比硅谷要好？

柳青：是的，我觉得大家都面临很多共同挑战。我可以说说我自己的经历。说实话，不能说走得很顺，因为背后有一些文化方面的问题。我刚开始职业生涯的时候自己还还害羞。我可以做很多工作但是却不想在会上讲话，我就想坐在角落。我太过担心其他看着我的人对我会如何评判。但是我很感激的是，在技术圈，也包括商业圈，有很多非常好的女性导师。此外我还有一些个人经历。2年前我得了癌症。在这之后，我明白了一件事，人生太短暂了。我认为在这一生中我们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妥协的，但在你到底是谁的事情上是不能妥协的。这帮助了我，让我感到释然，我认为有很多女性其实也会遇到像我一样的问题，所以在滴滴我们成立了女性联盟。我们为女性员工提供了非常好的导师，她们可以从导师那里获得很好的建议。我相信，只要你能做你自己，能真正做到不限制自身潜能，我们就能实现很多东西。我是从自身的经验来讲的，这其实是个学习之旅。但也是非常有收获的。

Charlie Rose：你还在跟癌症作斗争吗？

柳青：是的，谢谢您。我到旧金山来治疗。情况很好。其实那3个月我去哪儿几乎都是打Lyft。

Charlie Rose：然后你投资了Lyft。

柳青：是的，确实是。

Charlie Rose：真的？

柳青：是的，我母亲成为了一大粉丝，因为在家她不需要使用任何的共享乘车，但在这里我们没有人。所以这是非常好的经历。还有是的，我已经痊愈了，谢谢您。

Charlie Rose：很好。你已经战胜癌症了。非常好。最后一个问题是关于今日的中国。比尔·盖茨上了一个我的早间节目。我们谈到了为什么还有人相信美国仍然是全世界最具创新性的国家。这种信念部分来自硅谷，还有一部分美国人有例外主义的想法。但中国已经远远不只是抄袭别人在做的东西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国是不是已经变得更具创新性了呢？他们是怎么做的？因为这里面还有更多的文化因素。

柳青：是的，我深信创新现在正在中国涌现。在我看来，技术彻底改变了中国。就像我在彭博论坛上提到那样，30年前，当我长大的时候，我还在北京的街道上看见骡子、骆驼作为交通工具的一部分出现。现在你看到北京已经是现代城市，大家已经很少用钱包，甚至移动支付已经随处可见。这是一种很疯狂的变化节奏。我想部分原因是中国实在是太大了，这里有足够大的市场来激励真的创新，因为这里有太多的人想要不一样的东西。我想给您讲个故事。前不久因为我们给高管布置了一项作业，要他们开车上路搭载乘客，我不能开车所以就找了同事一起合作。在路上，我们搭了一个年轻人。他上了车，我的同事就向他介绍我。说这位是滴滴的总裁。可惜这家伙一点都不感冒。（笑）他说如果你是总裁的话能不能给我点优惠？（笑）我说，OK，我可以给你，但我们正在寻找反馈。我想问你一些问题。于是我们就有了这场小小的对话。他告诉我说他是大一的学生，通过家教挣了一点钱，但是都花光了。他并不愿意像别的学生一样坐地铁或者公交。他只想坐私家车。坐私车方便多了。而且他什么东西都是在网上买的。他甚至都没有信用卡，但他使用支付宝的信用系统。所以这就是中国的新一代。技术让这一代人能够消费，去过上更好的生活。可以说，这里面出现了真正的创新。还有，从我们的例子来看，我们也在我们的行业推出了大量的创新，我想这就是未来。技术无疑正在改变中国，但此外，技术也在改变世界的企图地方。我们也在投资东南亚，那里也有类似的情况。还有巴西、美国也有大量创新。所以我的确相信创新科研来自任何地方。所以我们不要说创新——

Charlie Rose：好的。没人能给它上锁，没有理由任何社区不能形成这类变革的驱动力。

柳青：是的。

Charlie Rose：很高兴你能来这里。

柳青：非常感谢。

原文链接：https://charlierose.com/videos/31044?autoplay=true

编译组出品。编辑：郝鹏程。